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槐树,它们成了我家院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那粗壮的树干上,树枝密密麻麻的,纵横交错,好像蜘蛛的杰作。早春,槐树从冬眠中睡醒。它伸了个懒腰,一夜间,叶子迅速生长出来,嫩绿嫩绿的,就像小花瓣那么大,秩序井然地排列在树枝上。风一吹,叶子往一个方向飘,在空中来回浮动着。仲春,花朵慢慢舒展开来。那一串串的花骨朵儿,害羞似的躲在叶子后面,有的干脆露出头来。每朵花都紧挨着,很有点冰清玉洁的韵致。在花朵的最末端,两片小绿叶紧密地贴在花瓣上。远远望去,那花朵东一串西一串,长满了槐树。每到这个时候,花就特别香。这香味既不像玫瑰那样浓郁,又不像桂花那样淡雅,而是不淡不浓,经久弥香。每当我从近旁走过,闻到了那沁人心脾的花香,顿时感觉心旷神怡。
小时候,伙伴们跟我说槐花能吃,我就尝了一口——有一股淡淡的甜味,味道好极了。后来知道,槐花还可以做染料呢。
槐花不仅美丽,而且还有着顽强的生命力。每当槐花要吐露那稚嫩的花苞时都是春夏之交多雷雨的时节,老天就不让它轻易开放,常常会下起倾盆大雨。我放学回家时,看见花朵都被猛烈的雨水冲掉了,十分伤心,以为今年再也看不到槐花了。可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再去看时,槐树枝上又开出了新的花,而且开得更旺盛了。那花朵足以让你陶醉。我闭上眼睛,感到自己飘飘然了,仿佛要飞上天去了。
这样美丽又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槐花,难道不引人注目、惹人喜爱吗?
冬天的到来悄无声息又大张旗鼓。它是一个小姑娘,提起裙角在夜间行走,初阳的清晨,会给草叶上,路面上,山上洒满银霜;它是一支土气高昂的队伍,士兵们把树林当作旗帜拼命摇晃,呐喊声也一浪高过一浪。
冬天的天很蓝,蓝得明净透亮,像一匹洁净无瑕的绸缎;蓝得不可思议,却一点也不夸张,像一汪江南初春的江水,自然本实;蓝得像海一样从容豁达,自顾自地蓝着,碧波成顷,却波澜不惊。这样摄人魂魄的蓝是不能久看的。看久了只怕会融化在蓝天里了。
当纯白的云朵隐去笑容,我们的另一位精灵就上场上。它很安静,没有绿叶的骄傲和冲动,没有秋实的丰硕与炫目,有的只是与生俱来的高洁与冷静。它是不落凡尘的仙子,飘落掌心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;它是上天最慷慨的馈赠,每一片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辉;它是轻盈的舞者,在北风的指尖轻舞飞扬。和着风的旋律,一大段一大段地跳着芭蕾舞,《天鹅湖》的序幕才刚刚拉开,这些沸沸扬扬从天上下来的精灵,一夜之间,就为大地栽了一身最合身的白色晚装。
飘飞的雪花里,也夹杂着黄色的花瓣,那就是黄腊梅。它开得早,开得久。这时候黄腊梅也着了冰甲,晶莹剔透中透着矜持的娇羞,香气却大大方方地从枝头漫开,浸入风中,散去,再散去,连飞雨也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。红梅也开了,像小姑娘刚刚点的红唇,轻吻着迎面而来的白雪。不一会儿,红梅就用白色的羽扇遮住了欲笑不笑的脸庞。雪花与梅花的相逢,它们期待一年了,现在终于可以拥抱问候,不知而得,这是一个属于它们的季节是不会错的。
冬日的天很蓝;冬日的雪安静舒适;冬日的梅与雪交相耀映;冬日也有暖阳,花儿也得能在冬日里绽放,那么美丽!
用信心、耐心、细心把自己的理想托起,像冬日飞花一样。